*ABO覆写，双A

54.

……

一张最新刊出的报纸，被放在了原本摆放着袖扣的韦恩塔客厅的桌子上。

“布鲁斯·韦恩：隐士？或只是仍生活在父母去世阴影下的小孩？”

星球日报的头版头条，阔别社交场已久的布鲁斯·韦恩的专访，一经售出便遭疯抢，在eBay上被炒出天价，迫使星球日报不得不紧急印刷了第二次。

在这张报纸底下，曾经被弄得极乱、洒满酒精与药物的桌子和地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异样了。

管家拿着浆果过来放下，不由叹了口气，“布鲁斯，”他说，“你已经对着它起码发呆一上午了。”

布鲁斯假装没听到。

“无视我也没用，”阿尔弗雷德根本不吃他这套，“我看你楼下电脑上的那个卫星轨迹路线图已经生成出来了。或许你可以移驾去看看？”

布鲁斯回过头瞪他，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让他别一直杵在这里感怀忧虑。

但这又不是他的错……

韦恩家最后的独子想道，伸手拿了颗浆果，想起了昨夜无意瞥见的超人的异样。

这样一种游刃有余的强大下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脆弱，令他耿耿于怀，不由开始思索对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就为了给他一点信息素。

从来没有蝙蝠侠欠人的道理——尽管让他变成这样就是对方的原因。

但不可否认的，对方的行为完全撼动了他，令他印象深刻，觉得对面真的如传闻所说，排除一切表象，是个内在道德感极高的外星人。

而来自氪星人的血液就被冷冻在他此刻身处的韦恩塔内最私密安全的保险室里，等待他随时去解决这一问题，没有了这层关系上的制衡，令他渴望掌控一切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而这一危机的解决，就让他想起了另一件困扰他的事来。

克拉克在今天一早来电，说自己已经回到了大都会的公寓，在过去十天被不知名团伙绑架，最后不知为何从海面上醒来，被好心的过路船只解救。经过检查，身体没有任何大碍。只是被警方传唤去做了笔录，才没有及时回复讯息，让他不用担心。

布鲁斯与他通了半小时电话，尽管对方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却仍是很不高兴。

因为他完全意识到，在克拉克被绑架之前，那些超人委托、记录内容的U盘、曝光非法药剂的报道都还未出来。

是作为‘布鲁斯·韦恩’的高匹配度志愿者，才会令克拉克本人被卷入了这场敌方未知的药物战争。

他下了电梯，看到电脑屏幕上生成的卫星轨迹路线图。

昨晚，蝙蝠侠夜闯了被曝光的大都会码头废弃大厦，与一伙人在楼道里进行了火拼。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这只是场无关紧要的、为了逼迫对面露出马脚的声东击西。而他本人早就在潜入前就装了很多追踪器在对方的车上。

蝙蝠车也早已在某处待命，时刻准备着上演一场公路追逐。

而打破他计划的，是一个在枪火的闪烁下，突然冒出的蒙面怪人。

浑身被包裹在黑色的皮革里、用冷兵器当武器、不怕痛也不怕受伤。

蝙蝠侠毫无准备，差点被对方在日常打斗中逼入绝境。

就格斗技巧来说，布鲁斯从小和英国情报局的退伍特工学习各类广泛的武术训练，后来又去了全世界各地游学，在哥谭最没有章法的街头格斗中摸爬滚打了两年，怎么也对自己的身手有点自信。

却没想到无论如何也击垮不了对方，反而被抓住空档，被用怪力一脚踹出了二楼窗外。

蝙蝠装的减震很好地缓解了坠楼带来的影响，只是令他肋骨剧痛，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手心处被划开了深深的一刀。

血液涌出，那人很奇怪地站在原地，像听到了什么命令，不再恋战，转身走了。

而等到蝙蝠侠勉强站起，不顾身上伤势重新回去探查，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能提前返回了家中，在还未完全卸下伪装与处理伤势时遇见了超人。



昨晚的一夜发生了太多事，布鲁斯皱着眉低头看追踪器显示出的卫星轨迹路线图，发现那些车辆一部分开去了位于哥谭的白塔分部，另一部分去了LexCorp大厦，还有一辆绕道先去了海峡，在那驻留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又重新折返回了LexCorp大厦。

布鲁斯看着那个绕了将近一圈的轨迹，意识到这就是他们将克拉克抛入大海自生自灭的行车路线图。

假如他当时闯入大厦再晚一步，假如克拉克并未遇到好心船只……

他瞬间感到心情无比糟糕，在蒙面怪人、白塔与LexCorp这几个方向之间抉择，打算先找找莱克斯·卢瑟的麻烦。


55.
深夜，一辆外卖披萨车驶进了LexCorp大厦的门口。

开车的是个染着金发、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坠着蓝色耳钉，一顶印着披萨店LOGO的红帽反戴，用口罩遮了半边脸，在打电话，好像正和顾客解释着送餐迟到的事情，语气轻微又沙哑。

门卫保罗真的受够了二十层这群天天加班点外卖的程序员，一点不知道什么叫做程序安全，今天又没主动过来填写流动人员的申请。他懒得为难对方了，看是熟悉的车牌，简单核实了下证件，就说快走，从楼梯上去，别让还在公司的伊芙小姐看见。

伊芙·泰斯马克，莱克斯·卢瑟的私人女秘书。

外卖员垂着眼对他点头，黑色眼眸沉郁，像经常受到这类粗暴态度的偏见指责，丝毫没反驳什么。启动货车，顺着七拐八拐的道路指引开进了大厦的地下车库，却没急着下楼，反而换了身宽大工装，闪身进了旁边的总电阀室。

如果有人此刻正守在保安室的监控屏前，就能看到他漫不经心地完美避过了一切监控摄像头。

数分钟后，全楼毫无预兆地断电了。

二十层正在加班的程序员们纷纷发出抱怨，用电话与企业内部群轰炸了安保。

门卫室内，几名正在休息的保安打了个哈欠，互相“你去”“你去”地推搡了半天，最后资历最浅的伍德下了楼。

他拿着手电，在总电阀室内检修了会，发现只是仪器零件的老化和松动，便耐心候在一边等待系统重启，边低头刷着手机推特开小差，刚看到一条哥谭市网友对今天街上疯抢报纸行为的谴责，就觉得旁边的黑暗中有什么与他擦身而过，茫然地转身，只看到了一排电箱与管道。

蝙蝠侠从这个毫无戒备心的保安身边经过，眼里戴着改良升级了红外功能的隐形眼镜，顺着耳钉内置的通讯器里阿尔弗雷德的指引，往追踪器的方向走。

很难想象这是个普通科技公司的地下车库，弯弯绕绕与假墙过多，显得空间布局极不合理，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内部应当有个暗室，沿着车库的边缘进了个隐藏得极隐蔽的应急通道，在尽头处摸到了扇极厚的铅门。

他取了窃听器调试，测定了内部无人，于是用保安身上顺下来的ID卡划开了门禁，艺高人胆大地直接走了进去。

墙角的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蓝色荧光，照亮了阿尔弗雷德的屏幕、布鲁斯眼中的这一片区域。

这是间巨大的足有两层高的地下仓库。

与他正对的出口处停着几辆没有牌照与型号的货车，另一块角落里则有序地摆放着无数仪器与冷冻箱。

蝙蝠侠挨个打开冷冻箱查看，发现空无一物。检查车辆，在最靠边车子的后车厢里发现了被清理过却仍有血液痕迹的地板，意识到那就是来自于克拉克的身体。

这令他控制不住地冷哼了一声，不知道被阿尔弗雷德听出了什么，提醒他：“发火等之后吧，布鲁斯，还有三分钟时间恢复电力。”

“唔。”

他随意应付道，却仍是四处环顾着这辆货车的内部。在地板角落的缝隙里，用手套摸到了些许极碎极细的翡翠绿石砾，像是曾被谁装在箱子里，在匆忙转运的途中不小心撒出来了一些。

“布鲁斯，还有两分钟。”

他取了些放至灯光下，却暂时辨认不出这是什么，没有料到对面慎重转移的不是什么药物，而只是一些绿色的石头。

“一分钟。”

他皱着眉，用封口袋简单装了些绿屑，最后拍摄了几张这里的布局。

刚出仓库，就听见头顶一声响，灯光霎时照亮了这整片区域。

身后的铅门自动合上，警报器亮起，再也无法简单用ID卡打开了。

布鲁斯低头沿着原路返回，躬身进了车内，换回了衣服，拿着披萨盒和从总电阀室出来的保安打了个照面，才说道自己刚才因为停电而找不到楼梯口，不是故意在这里驻留。

保安便和他闲聊，说自己的卡不知怎么的不见了。

“那边地上的不是吗？”布鲁斯指给他看，对面立刻如蒙大赦，说可能是来时匆忙掉在了半路，很感谢他，问他到哪一层，可以送他上去，就不用让他再辛苦的走楼梯了。

这个回答大大超出了布鲁斯的预期。

任布鲁斯再如何制定计划，也没想过自己能靠一句话差点搞砸整场行动。

阿尔弗雷德哼了一声：“我就说你不适合走这种套话寒暄的路线。”

阿尔弗雷德：“现在怎么办？”

布鲁斯面不改色，逞强回道：“21层。”

保安：“哦，我知道，就是管安全协议的那帮程序。”

他帮布鲁斯按了楼层，而布鲁斯注意到电梯显示，有人正在从顶层下来。

“叮咚——”
门开。

一位穿着皮草大衣的年轻女人，牵着条扎着粉色头绳的小狗，正旁若无人的刷着手机，丝毫没有理会保安的那句“晚上好，伊芙小姐”，与他们擦身而过。

布鲁斯忽然有了点新想法。



或许是他盯着对方看的时间太长，保安和他一起上了电梯，还在感慨：“Omega真的还蛮少见啊，对吧？我到现在都还在打光棍呢。”

布鲁斯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方却仿佛误会了他的沉默：“怎么，你有伴了吗？”

在潜入之前，布鲁斯曾对此罗列过将近一百多条可能出现的状况与应急方案，但哪一条都不包括这个。

他想了会，不懂对面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个，敷衍道：“嗯。”

阿尔弗雷德：“嗯？”

保安：“也是，像你这样的……”

电梯到站的声音打断了他。

门开，一个满脸不耐烦的青年Alpha程序员正站在走廊口边打电话边踱步，还没看清人便立刻说道：“你也太久了吧？打电话这么多遍了还都没人接。”

保安：“停电了嘛，我知道。”

保安：“别为难他。”

程序员接过披萨盒签收，抬眼看了眼布鲁斯，没说话了。

布鲁斯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低头看着单子上逐渐被签下的名字，借着口罩的遮挡，几近无声用暗语说道：“阿尔弗雷德，帮我制造点混乱，引开保安，我想上顶层去看看。”

阿尔弗雷德：“好的，少爷。十秒钟预备。”

布鲁斯咳了一声，瞬间耳朵红了。这个称呼的暗语他们不常拿来使用，通常是管家嫌弃他过于任性、无视计划或视自身安危于不顾时，才会用这个词无声讽刺抗议一番。

几秒钟过后，一声巨大的轰鸣。

前英国情报局特工无情引爆了楼下那辆披萨外卖车上装着的小型炸弹，极精确地控制了爆炸范围，既触发了火警应急警报，又没引起过多的破坏。

楼层被震动了两下，灯再次熄灭，掉下来了一些碎墙屑。

保安拿着对讲机耳机，像接收到了什么讯息，再也无暇顾及他们，转身便从楼梯走了。

布鲁斯跟着办公室内鱼贯而出的人群躲在应急间，被挤到了刚才那个青年Alpha程序员旁边，听见对方喉结微动，像忍了许久，终于控制不住地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身上好香啊，你是Omega吗？”

布鲁斯：“……？”

他抬眼看向对方，黑色双眼在应急灯的蓝色荧光照耀下显得极为漂亮。

而直到此刻，布鲁斯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个保安也对他表现得如此异常，是因为他们全部混淆了他的性别。

这种被白塔里那个医生称作加强版T型嗨药的药剂，似乎已经不再满足于在他身上施加的那些失眠、焦虑、厌食症状了，它开始逐渐改造他的生理表象，蒙蔽他人感官。布鲁斯心有所觉，感觉自己有点明白了当时那个医生所说的“但你经历过像Omega那样的发-情-期吗？”是什么意思，知道除非他立刻开始用超人的信息素研制出解药，否则这类情况只会不断恶化。

这属于他第二次被人作为客体凝视，经过赛琳娜那次铺垫，这次他感受良好，甚至没有生气。

他对着程序员的问题点点头。

懒得节外生枝，觉得甚至可以以此当作伪装的一部分。

而下一秒。

对方就低下头，在他耳边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这其实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困扰和人身攻击，布鲁斯迷惑地望了回去，卡壳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嗅他。假如把他放进确实是个Omega的情境里，他相当是被极为直白的性-骚-扰了。而周围人无动于衷，几乎没人说话，甚至没人往他们这个角落里看。

平时共处的高学历高收入同事，与随处可见的普通底层外卖员，想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门外的灯光亮起，他不再理会对方的出去，躲在黑暗处，还能看到对方不死心地追了出来，紧盯着下行的电梯。

阿尔弗雷德像再也忍不下去了，在通讯频道内出声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即使是在潜入，你也可以直接给对方一拳。”

布鲁斯：“……”

前英国特工的硬汉教育在这里居然也有一席之地。

这一插曲只简单地在他们的谈话中存在了一个句子的长度。蝙蝠侠上了楼梯，依靠红外功能躲过了数个摄像，无声潜入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遍地放置的艺术品与实验装置没什么好做调查，他打开了莱克斯·卢瑟的电脑，开始进行破解。

寂静的空气中只余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阿尔弗雷德说道：“上次未能成约，这个周末，我计划重新邀请肯特记者来韦恩塔进行参观，你觉得呢，布鲁斯？”

键盘声立刻停止，随后欲盖弥彰地敲了两下，又敲了两下。

布鲁斯不回答。

他略过这个话题，问管家：“还有多久安全时间？”

“地下车库的爆炸触发了火警警报，按照他们先前内部公布的安全手册，大概还有十分钟就会排查到这里。”

这个回答其实和布鲁斯默算的一致，他显然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幸，阿尔弗雷德也知道这不是个合适讨论的时机，不再开口了。

破解完毕，布鲁斯插入硬盘开始拷贝。留意到莱克斯桌子旁有个极为隐蔽的暗屉。多数人喜欢将想要收藏与炫耀的东西放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而莱克斯显然也不例外。

尽管布鲁斯开锁没有赛琳娜那样精妙的技术，这类暗屉却难不倒他。他花了几分钟时间，发现里面放着些合同、照片与不知来历的小摆件，其中一把尾部雕刻着图腾花纹的银色小刀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将这把银色小刀的背部对准月光，想起了那晚无端出现、袭击过他的蒙面怪人，当时，对方也是用这样一把小刀划伤了他的手心。灯光太暗，他无意瞥见了尾部的花纹，却一时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只记得很是熟悉，现在再度看到，才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猫头鹰的标志。

“哒、哒……”
高跟鞋的脚步声从外响起。

布鲁斯沉浸在幼时搜寻猫头鹰法庭的传说而被锁于阁楼的往事之中，被吓了一跳，将银刀猛地放回暗屉，才听见是先前那个本该离开的秘书伊芙小姐，边和谁打着电话，边从外面开灯进来。

例行的安保检查没有这么快，这是对方有其他私事，才会回来办公室看看。

布鲁斯躲在旁边的休息室内，与她仅隔一扇门的距离，听见对方拒绝了安保队长的视察要求，拿走了落在暗屉内的那把银刀，和电话那边抱怨没什么问题，只有风把窗户吹开了，又说莱克斯·卢瑟自己去了东海岸进行参选总统的演讲与拉票，可以享受明朗阳光和追捧，却要自己明天一早去送那些东西去白塔。

再往后就是些暧昧不清的调情内容了。

布鲁斯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边在脑海中想着这个十分眼熟的猫头鹰标志。


56
更晚一些时候，布鲁斯站在自家地铁的终站里，边擦洗染了一次性烫发剂的湿发，边看眼前的资料。

管家旁观了一番他的屏幕，随后说道：“布鲁斯，我以为你已经不再执着这些猫头鹰很多年了。”

“我的祖辈，”他想了想，轻声解释道，“在大航海时代，他们就移民到了美洲并定居在这里，在这个日后被称为哥谭的地方。艾伦·韦恩，我的曾曾祖父，在1922年参与修建了位于哥谭市内的这座白塔。”

“我不明白，布鲁斯？这和猫头鹰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切了画面，看屏幕上显示出的伊芙·泰斯马克往来白塔的门禁记录多达一个月数次，说道：

“我想，可能我当时只是调查错了方向。”


57
火柴马龙。
他伪装的金发外卖员的绰号。

嘴角有疤，因此喜欢戴着口罩，单身汉，曾因偷窃和失手杀人而入狱，出来后只能找些零工，在前不久听信别人的意见，偷渡出国，没有亲人和朋友，是个绝佳的可伪装对象。

他借用了这个名字，成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并断断续续真实地在街角的廉价公寓里租房生活了一周。某日送完外卖回家，认识了楼下一户和她男友合租的流莺，在她和恶客纠缠不清的时候出手救了对方，因为身手而被高看，被推荐给了她的黑帮男友当一个底层的打手小弟。

几天后，不知名人物来帮会招募白塔的临时工，他自告奋勇，展示身手，有了这层背书，成功被录用。

从此，他开始了新一段的白塔夜班生涯，每天晚上六点到早上八点，由于表现突出，沉默寡言，尽职尽责，在执勤期间成功‘救助’了某位政府要员，甚至被上层注意，提拔进了更高一级的安保小队里。

他因此得到了换班的具体制度、工作人员们的上下班时间与区域范围，并逐渐探明了白塔的内部构造与房间信息。

比如坐落在哥谭上西城内的这座白塔，共建有六十层，其中十三层因迷信而被空置，在电梯井和各处资料中都被抹除了相应存在，只有从东部的避难通道的楼梯里经过，才能看到一扇被重重锁住的废弃铁门。

而在这其中，布鲁斯也注意到了更为不合理的地方。

1层是门卫室、电机室、医务室，60层是塔长办公室与档案室，25层是服务站与员工宿舍。其余均为正常开放的房间，每五层配备一间医疗救助站。

其中，楼层数三十层以上的房间是正常预约制，可在任何一个城市的救助站里进行申请。二十层以下的房间用于安置特殊情况的病患，比如当时假性发情的布鲁斯·韦恩，就被安排在了第八层。

而20层到30层的中间这十层，据说是流动用途，哪里的房间满了就会启用这里。但不知为何，在布鲁斯执勤期间，这十层总是显示爆满，从不对外开放。

联想先前车辆显示出的卫星轨迹路线图，布鲁斯明白，这其中一定有所猫腻。

但今天的任务不是这个。

深夜两点，夜班中途的午休时间，布鲁斯谢绝了员工宿舍内同僚的晚餐邀请，说自己想去外面抽根烟，随后自顾自走了出来。沉默寡言的好处，就是当你表现得不合群时也总有人为你找齐理由。他听着别人讨论他总是独来独去的行径，在电梯隔间内换上了蝙蝠侠的衣服，趁着月色的掩盖穿过白塔外部的应急通道，从东部的楼梯上用钩索一跃而下，停在了十三层那扇废弃的大门前。

他垂眼，单手反收了钩枪，悄无声息地侧身进入了这里。


58.
对于猫头鹰这种动物来说，它们是为数不多的、不会自己筑巢的鸟类。它们寻找废弃的巢穴，或者是敌对鸟类的巢穴，并占为己有。*

十三层的废弃楼宇间空无一人，只有年久积灰的地板与几把椅子。布鲁斯低头一寸寸查看，透过隐形眼镜的提示，留意到了一处违和。

一双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拉开了嵌在地上的暗门，随后黑色披风如蝙蝠翅翼般散开落下，布鲁斯从地上站起，垂眼划开了一束燃烧棒。

霎时，红色的光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这看上去是个被废弃已久的、极为私人的、被隐藏在十三层与十二层夹层内的房间。一面墙壁上雕刻着极大的猫头鹰标志，单人床上凌乱摆放着各类利器，旁边的地上摆着哑铃、拳击沙袋与各类训练用器械。而其中最为瞩目的，就是角落里一套站立着的皮革制服，与上面酷似猫头鹰双眼的护目镜。

布鲁斯用眼中的隐形眼镜记录成像，不知不觉就耽误了十几分钟，自觉快过了抽两根烟的时间，用手一拉屋顶的入口地板，单手翻出了这间暗室。

然后，出乎他所料的——

他面前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原本空无一人，此刻却仰面倒着一具尸体。

看上去刚断气没有多久，身体甚至还是温热。

布鲁斯来不及细想，立刻半蹲下身探查，看向他脖颈上那道明显是被利刃划破的致命伤，正准备取下那个黑色的飞镖，就听见铁门外一声轻微的响动。

随后，半边红色的披风映入了他抬起的双眼。







TBC
半月没更新的我顶着躲避催更的锅盖来啦！实在是五月工作太忙呜呜
这章我捏他捏的飞起，写得好开心XD

写到这里是不是可以揭秘啦！开头写暗杀GCPD警员的凶手是飞天遁地般走的，布鲁斯手心的伤是利刃伤，卢瑟和神秘人的对话中提到了流金，实际上是他记错了是琥珀金，神秘人还能夸口操控哥谭选票，那岂不是就是，嗯嗯嗯。

58节标星那句取自猫头鹰法庭03卷，不过接下来应该不会与猫法原著有什么重合了，都是我的瞎瘠薄捏他，所以我就不解释猫法的剧情是什么啦笔芯。

感觉目前双方缺一些双向情报交流，会有的，这次打完（合作完）就马上ING。我的弱智破案剧终于要到尾声了！然后我看了眼大纲，再更个5678次应该就能完结啦，胜利就在前方啊！

PPS：接下来不会写任何平权相关的，因为我很早以前写过类似议题，已经过了把瘾了嗯嗯嗯，这里中间某段只是无意带到，解决方法也并非简单的给xsr者一拳就行，但这个细究的话就要讲太多了，这里就不要探讨了嗯，L&P